宵月

【少主x太白鸭】红豆生南国

少主all向only新年产粮活动。

食魂：太白鸭

梗：入目成诗。饲养手册。小时候。

是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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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小少爷摩挲着腕上的红豆手串心中暗忖，年根儿了，今年是第十一年，按理来说那南去的游子也该回来见他一面，赴一场经年之约。

　　却不知当年轻狂浪语一言之辞，算不算得一个约定。

　　小少爷还小的时候，游子是他父亲的忘年友人，游子嗜酒，他便刨出埋在树下的桂花酿，换得人一眼笑面。

　　游子说，我名白琊。

　　后来白琊再游历至他家，为了换取小少爷亲手酿的桂花酒，便送了他一颗南方来的红豆，小少爷瞧着欢喜，便许他每年红豆换酒。这般白琊便当真年年都来，小少爷也年年八月时分就摘桂酿酒，等那人来取。

　　第三年白琊来时，小少爷正为学堂先生留的课业发愁，白琊拊掌大笑，道，这有何难。

　　小少爷睨他一眼，远不信这醉鬼，只当他又在酩酊乱语。白琊却又道，你随便出题，我入目皆能成诗。小少爷撇嘴，随手指了指天上飘过的云。

　　白琊仰头，唇边带着笑意，抿一口酒开口。楚山秦山多白云，白云处处长随君。

　　小少爷瞪大眼，颇有几分惊诧，眼睛骨碌碌一转，捏了酒坛旁摆的一碟橘子，叫他赋诗。不想白琊屈指轻叩青石桌面，略一思索，又道，岩种朗公橘，门深杯度松。

　　这般却真真惊了小少爷，他故意道，太短了，多两句。

　　赋甚？

　　赋…便赋那院中杨树！

　　白琊一瞧，深冬时节，院里那些个树连片叶子都不剩，他连哪棵是杨哪棵是槐都分不清。小少爷坐在一边看好戏，白琊便饮尽一杯酒，闭目起身，在院中踱步。

　　白玉一杯酒，绿杨三月时。春风馀几日，两鬓各成丝。

　　小少爷等了半晌不见后文，疑惑道，没了？

　　白琊睁眼，淡淡道，还有两句，不适宜，有朝一日再送你。

　　小少爷一想，送我的，便又生疑。你我，谁两鬓斑白了？

　　白琊没防着他这一问，不禁莞尔。未白头，怕白头已晚。

　　小少爷不明白，他也不多解释，只坐下喝酒了。

　　第五年白琊来时刚刚初春，小少爷坐对杨柳新抽枝条，笑那剑客。他说，我爹找来一堆教书先生，怎么放过了你没请来当我老师。

　　白琊也笑，说我不会教你书卷经纶，也不会教你武艺剑技，我只会教你如何品得好酒劣酒。

　　小少爷听了点头，那也不错。半晌又想起来些什么，补道，你不用那些，你用一把红豆就能养大我。

　　白琊大笑，颔首称是。

　　春风拂面，小少爷看那笑容看呆了，恍惚觉得仙人下凡也不过如此。他摸着手上只串了五个红豆的细绳，轻轻问，等我有了十一颗红豆，你能不能…

　　什么？白琊侧头望他。

　　能不能…嫁给我？

　　剑客一愣，垂目淡笑。他也轻轻道，好。

　　第十一年小少爷倚靠门框，把玩着腕上手串，等一个人。他希望今年能等到人，不止是许一场经年的约，更是因为此后再无机会。

　　明年，他就要离家了。

　　茫茫雪地，天际辽旷，满目银白。一个人影从远处来，渐渐地近了、近了。那人亦是一身白衣，黑靴金甲，右侧佩剑。

　　来了。小少爷迎上前，不咸不淡道。

　　来了。来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，清浅回应。

　　伸手。

　　小少爷依言摊开手掌，下一刻掌心便落了一颗红豆。

　　齐了。

　　他听见那人说。

　　他眨眨眼，水雾化开在睫上，慢慢勾起一个笑容。

　　年过了，我就要走了。

　　去哪？白琊好似并不惊诧，意料之中一般接口问。

　　长安。

　　我随你一起。

　　小少爷疑惑抬眼，白琊却自顾进了门。

　　外边儿挺冷的，进来说。

　　为什么？

　　他跟了进去，仍旧问道。

　　白琊也不生分，熟门熟路温了壶酒，笑道，十一颗不是齐了吗，想抵赖？

　　小少爷低头看那红豆串，色泽鲜亮，映在他白皙腕子上倒挺好看。他转瞬想通了，凑过去在人身边坐下，笑得眯眼。

　　哪能呢。

　　白琊点头，又道。前些年欠你半首诗，记得不？

　　记得。

　　去长安前，与这红豆一并送你。

　　什么？

　　秉烛唯须饮，投竿也未迟。如逢渭川猎，犹可帝王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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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诗全部出自李白，分别是《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》《送通禅师还南陵隐静寺》《赠钱征君少阳》，引用有断章取义的嫌疑。

　　十一颗红豆的手串据称有“我只属于你”的意义，无须细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