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歌引·二
扔了存稿可以逼我更新，不然有恃无恐。
沈哥没出现不打双武tag了x，其实还想打武华…因为我自己嗑起来了想了想为了不误导还是算了。
时间是上篇提及的卫戓去华山那段时间。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！”
白衣裳的小道长学酒仙模样儿举坛痛饮，却被对面的人抢过去自己闷了两口。卫戓略略不爽，扬手作势要打他，巴掌没落到那人身上，反而被他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你不要逃避问题，这个忙，不帮也没关系。”
卫戓泄气躺下来，背靠房瓦面向夜色，盯着华山难得天晴能见到的月亮叹了口气。
“这么大的事儿，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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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戓一直觉得，卫家灭门不单单是他十四岁那年席卷京城的瘟疫所致，也许有些潜藏因素也未可知。
他不是凭空这么觉得，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官，虽然在中央任职，品阶却低得可怜。卫老爹早些年参过军，退役了以后以照顾年迈的母亲为由，留在京城做个低阶武官。但他和当朝前军都督却意外地交好，卫戓小时候经常看见自己家摆着各种有年头的兵器，老头就喜欢指着它们絮絮叨叨给他讲，李都督没成都督的时候跟他住一个帐里，李都督腾达了也没忘了他这老队友，诸如此类。
李都督的独子那时候也跟着他上山抓鸟下水摸鱼，被李都督恨铁不成钢地骂过很多回。那孩子叫李烜赫，大他一岁，看上去却好像比他还小，总是腼腆地笑着，一点也不像他那老爹。
十岁那年严冬，卫老爹托人送两个孩子上了华山。
领路的人步子跨得很大，似乎没考虑过身后还有两个小鬼。他们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雪地里，华山的雪没停下来过，落在两人头上濡湿一片头发。
卫戓停下来等了等身后两步远的李烜赫，那孩子已经开始大口喘气，呼出的白雾干扰着卫戓的视线，让他看不见李烜赫的表情。
很奇怪，一路上李烜赫一句话都没同他说过，虽然李烜赫平日话也不多，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李烜赫身上低沉的情绪。他伸手拂去李烜赫头顶的雪，犹豫了一下拽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，“闭上嘴，尽量用鼻子呼吸，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。”
李烜赫怔了一下，由着他拉着自己走，默默低头红了眼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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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手捧老板娘给他端来的一碗热茶，盯着蒸腾热气出神。老板娘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，“华山门槛不高，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进去了。”
她以为那少年是因为被华山拒之门外而伤神，而她在山腰酒馆开了这么些年，这种人并不少见，有的是因为年纪过大，有的是因为根本没有练武天赋，虽然她看着少年两者都不占，却还是自动把他归类为那种人。
卫戓抬了抬眼，冲老板娘微笑一下算是回应，继续盯着碗走神。女人没招儿，叹口气走了。
事实上卫戓的确没能进去华山，带他和李烜赫来华山的那人只能让他们中一个拜师学艺，刚刚在山上的时候他才知道李都督一家被满门抄斩，李烜赫是他老爹拼了命送出来，托卫戓的父亲照顾的。
卫戓第一次见到他红着眼眶恶声恶气的模样，往日腼腆娇贵的小少爷如今却被逼成了这样。于是他长叹一口气，冲男人招了招手，让他带李烜赫进了山门。小少爷一手被人拉着，五步一回头地看他，卫戓摸了摸冻僵的鼻子，笑着冲他挥手。
慢慢悠悠从山上晃下来晃到半山的酒馆，卫戓才开始考虑他怎么办的问题，身上的钱不够他回家——他其实也不认得回去的路。于是他盯着茶碗愣神，盯得快睡着了，他晃了晃脑袋，发觉桌子对面坐了个人。
那人面容沉静，白发半绾半散，身上的衣服看着就很名贵，卫戓恍惚了一下，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。
“你可愿随我去武当学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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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坛子酒去了多半，酒意上头，卫戓蓦地坐起身，吓了旁边并肩躺在房瓦上的人一大跳，李烜赫也稍稍有些醉意，拍着酒坛子也坐起来，“你抽什么风你？”
“你说你爹是被冤枉的是吧？”
“废话，我爹要是想造反，打完仗回来就起兵了，哪等到在京城当那么多年的都督。”
李烜赫在华山的名声与他性格离不开关系，武功在同辈中是数一数二的，更重要的是，他人如其剑，冰冷，锋利。师妹们私下里说，李师兄虽然长得好看，但那人冷得比龙渊犹有过之。
这么个冰块面对卫戓，虽然也淡漠，却总能觉出点不一样的东西——大概也是那么点东西，让李烜赫决定向卫戓寻求帮助。
刺杀皇帝，这可不是个小事。卫戓想。不过…
“我帮你。”
“嗯？”李烜赫惊异地看了他一眼，小道士仰头喝酒，喝完胡乱抹了把嘴，冲他张扬地笑。
与十一年前华山门前一别，如出一辙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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